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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苏轼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 他执一柄纸扇,提一壶清酒临醉于江边,他抿起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便把天地间的灵气藏在心中,他提笔蘸墨,浓黑晕开了宣纸,触笔生花。 他面色温润和蔼,抬手挥动了万千的风采,黄犬于左,苍鹰在右,他潇洒地握着缰绳,抬头看圣上之忧,低头闻百姓之虑。 他看过很多遍的花开花谢,酿过很多的好酒,立于山头,藏在林中煮酒一坛。他豪迈,他爽朗,他无所畏惧,他“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 有人说:“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一个大文豪,大书法家,创新的画家……”他有万千的称号,世人膜拜他几百年,他却是笑而不语,留世人一个倜傥的背影。 依稀记得那一年他正是湖州太守,他微笑着享受这个新职位,正与长子以及子由女婿畅游于山林中,他抬头望星星点点的树叶,吟诗数首甚为乐趣。而四份弹劾表章如同晴天霹雳落入他的耳中,在一刹那,他似乎紧紧握住了双拳,关节微微泛白。待到朝廷皇甫来接他时,一向乐天派的他只正着了官衣官靴,手执红板立于庭中,整装待发。 他从不畏惧,在家人以及百姓泪如雨落送他别时,他只淡淡勾起笑容,摇了摇手中的纸扇讲了一个故事逗乐众人,回过身便潇洒地上路了。 这一次乌台诗案让他足足在狱中呆了四个月又二十天,他安静地在其中酝酿了一篇篇看完以后是不是对这种疾病的原因有了一个全的诗句,边笑看那些小人急于处死他而不断翻着他的诗集,每一次的传证辨释他在堂中甚是享受,解释着那些流光溢彩的话语,大概只觉得十分乐趣。 他从来不去憎恨,他只将不喜欢的人事一一道出,凭他手中一支简陋的笔录下点点滴滴,正如当他重新沐浴于阳光下,看都市州新闻张掖市临泽县城灿烂的繁华和就别了的清新空气,那些屈辱都被他抛于脑后,他转动手中的笔,只留下“却对酒杯疑是梦,试拈诗笔已如神。”从赴上了到黄州的道路。 他一生坎坷,他一腔报国效忠的热血却因洋溢着的才华而被破坏殆尽,从凤翔的通判,到王安石的变法而受弹劾,再到乌台诗案……请求做小官,又遭贬官。明明怀着一身正气与才能,却从未遇到过能重用,赏识之的伯乐,他只能无奈地从京城到黄州,再密州,再惠州,再……那荒凉贫瘠的海南。他无怨,无悔,只默默叹息,写下“腐鼠何劳吓,高鸿本自冥”以表心志。他以潇洒倜傥的身姿,修黄楼,写赤壁赋,练瑜伽,到钱塘修水利赈灾,真正为百姓之父母官,从不怠慢。 你是否看见他颤抖仍笔直着的肩线,是否望见他执着纸扇谈笑风生栉风沐雨,是否听见他于清冷的月光下低吟一首《水调歌头》,是否闻见他的温润如玉的脾性和那无尽的才华。 那不羁,桀骜,豪迈,温润,严谨,多才,都在从海南至京荒凉悲戚的路上化为了不朽,你是否依稀见到他上扬的嘴角,最后从风中飘散开去的温度,那是一道不能泯灭的旖旎风光。 他抬笔转锋直下,梦流光,思华年。题词一首,回眸时,沧海已桑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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