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企业的产品生产——抗战时期湖南机械工业

欢欢公子

    1、产品制造工艺抗战爆发后，沿海各省迁来的机械工厂，代表了当时中国最先进的机械制造工艺水平，因而使湖南的机械制造工艺术水平大大提高，不仅使产品的种类日趋齐全，而且质量也有了很大的改进。然而在抗战前，湖南机械工业的制造工艺水
    ① 参见《资源委员会工业处检送湘桂工业区机械工业考察报告致矿业处牋》，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档案，载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二编，财政经济（六），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4 年，第 266 页。
    ②《资源委员会工业处检送湘桂工业区机械工业考察报告致矿业处牋》，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档案，载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二编，财政经济（六），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4 年，第 266 页。
    ③ 《资源委员会工业处检送湘桂工业区机械工业考察报告致矿业处牋》，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档案，载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二编，财政经济（六），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4 年，第 266 页。
    平相当有限，除湖南机械厂等几家省营机械厂技术水平较高外，大部分的机械工厂设备有限，工艺水平较低，因而大大影响了产品的种类和质量。在抗战时期湖南机械工业当时的制造工艺水平主要有以下几种：
   （1）铸造工艺湖南的铸造工艺始于坩埚炉化铁。1909 年，梁啸岚在长沙设立和丰翻砂厂，铸造矿山所用的机械配件，这为湖南专业铸造技术的开始。1935 年，湖南机械厂从国外引进选进设备，自此湖南有了属于自己的铸钢设备。抗日战争期间，顺风机器厂、新生机器厂、新中工程公司、新民机器厂、东南机器厂等都拥有较先进的翻砂车间，技术水平要远远高于湖南机械厂，自此湖南开始形成铸造业。1944年日本再次侵犯湖南，使湖南大部分炼钢、铸钢设备破坏。
   （2）机械加工工艺湖南的机械加工开始于宝善成机器制造公司。战前省营机械工厂的水平较高，而一般的私营工厂大部分都以手工制作主为，例如机械零件的制造，“通常要经过铸、锻，再进行车、刨、錾、锉、刮”
    ①车螺纹、刀具的制作全凭工人的经验，测量所用的工具是卡钳及钢皮尺。抗战初期，沿海内迁来的机械工厂，都有较为先进的装备和工艺，能够制造各种各样的切削工具，也能生产多种类型的机器设备。而在这些机械工厂之中利用机床的技术水平，则当属辰溪兵工厂，此厂应用高效机床，制造了大量的枪炮。
   （3）冷作、焊接工艺最早将冷作技术引入湖南的为崔麻子在湘潭开的锅炉修理厂。至民初，湖南从事冷作技术工作的也不过三四十人。1927 年，衡阳军械局引进冷冲压设备，为湖南利用冷冲技术制造冷冲模开创了先河。抗战前夕，湖南利用此项工艺，制造了闻名中外的煤气发生炉。抗战时期，福裕钢铁厂，可利用熟练的冷焊技术制造 60-130 马力的蒸汽机。“国民政府海军水雷监造处迁入长沙时，有 20 台交流电焊机，及近 50 名冷作焊接工人。”
    ②除各机械工厂配有电焊车间外，也有较多的私营电焊厂，例如长沙的湘沪、浙江、启新、东方等，而常德、衡阳工厂虽多，但较长沙相比，规模较小。而电焊厂的氧气多来源于汉口，电石则从桂林采购。
   （4）热处理工艺热处理工艺在中国有 500 年的历史，但由于工艺制造技术长期对外保密，同时此项工艺全凭工匠个人经验，没有完全形成科学的工艺流程，一直未能推广。抗战前，湖南懂得此项工艺的人少之又少，而长沙的易枚初因掌握了此项工艺的独特之处，大受军政府的喜欢。九一八事变爆发后，全国开始抵制日货，易枚初
    ① 湖南省志编纂委员会：《湖南省志.第九卷.工业矿产志.机械工业》，湖南出版社，1994 年 11 月，第 60 页。
    ② 湖南省志编纂委员会：《湖南省志.第九卷.工业矿产志.机械工业》，湖南出版社，1994 年 11 月，第 85 页。

    生产的刀片完全替代了日本刀片。战时此项工艺被广泛改进，以湖南辰溪兵工厂技术最佳。
   （5）电镀工艺1912 年黄育湘从日本留学归来，开始把电镀电话机元件应用于电话，也成
为湖南电镀工艺的先驱。至 1938 年，仅长沙一地已经有郑惠记、唐荣泰、富鑫，伍协记等七家电镀厂，从业人员三十多人。
    ①长沙文夕大火后，郑惠记迁到衡阳继续营业。
    2、产品的种类及数量战前湖南的机械产品种类较少，除湖南机械厂及少数私营工厂可以生产整套产品外，大部分的小型工厂及修理作坊，只能修理机器及制造一些机器的零配件，生产能力相当有限。 战时湖南机械产品的种类繁多、品种齐全，几乎涵盖了日常生产活动的各个领域。
    湖南机械工业按产品种类在当时大致可分为五大类：原动力机（主要指电动机）及锅炉、工具机（指机床）及工具、工作机（面粉机、切面机、鼓风机、碾米机、弹花机、纺织机、印刷机等）、交通器材（轮船、汽车、火车、飞机及相关的零配件）、机电产品（发电机、电讯机及其它电讯器材）等。战时湖南的机械产品不仅产品种类齐全，而且生产的产品数量也相当可观。除一部分产品（交通器材）无法统计之外，大部分战时湖南的机械产品，在大后方都占有相当重要的比重。
    表 2—5 1941 年湖南的机械工厂生产的产品种类、数量及占全国的比量
产品 数量 比重 产品 数量 比重 产品 数量 比重
袜机 1805 70% 机床 280 2% 弹花机 218 12%
面粉机 120 15% 水泵 40 7% 纺织机 150
切面机 601 65% 电器开关 9052 26% 纺织机组 136%
鼓风机 177 26% 电动机 1175 65% 纱绽 420 2%
煤气炉 127 12% 印刷机 277 12% 缝纫机 1770 26%
（刘会刚：《湖南工业经济发展历史及展望》，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 年 3 月，
第 200 页；施金炎：《湖南省政府经济工作通志》，湖南人民出版社，2006 年，第 194 页。）
从上表中产品数量所占全国的比重看，电动机占第一位，其中以华成电器厂
贡献最大。其次是袜机、切面机，此类产品，虽然产生数量较大，但科技含量较
低，多数生产厂家，规模较小。战时湖南纺织工业企业有 168 家，工厂数量仅次
① 资料来源：湖南省志编纂委员会：《湖南省志.第九卷.工业矿产志.机械工业》，湖南出版社，1994 年 11
月，第 111 页。于陕西，位于全国第二。但机械工业生产的纺织工业设备占全国比重却相当低。
    2.4.3 战时企业的产品销售
    1、产品销售的范围战前湖南省的机械产品除一小部分机械工具自给外，大部分都是靠沿海各省市工厂提供，另外技术含量较高的机器及国内不能生产的机器，全部要从国外进口。“观最近三年海关报告，吾湘机器进口，民十七年尚不过九万余两，二十年达三十五万余两，是又为吾湘机器发达之征”
    ①除省内几家公营机械厂生产之产品，由于技术含量略高，可远销其它各省外，特别是湖南机械厂在 1936 年将第二厂机械归并第一厂，扩大营业。“汽车零件，除供给本省需要外，并销售于安徽、江西、贵州各公路局。”
    ②而大部分的小型机械工厂，由于产品技术含量低，生产之产品只能供应本省，甚至只能销售给本地区。抗战爆发后，湖南地区的大部分机械工厂开始生产军需产品，所制造之产品除供本省之需要外，还替外省其它各军区生产所需。抗战中期，湖南地区的各机械工厂除代加工一部分军需产品外，开始生产人民生产活动之必需品，以满足人民之所需。以衡阳为例，到 1940 年，衡阳已有私营机械工厂达 50 家，其中较大的约二十几家。生产的产品，种类繁多，有电动机、钻床、纺织机、印刷机、车床等各种机器工具，“畅销湘赣桂及西南大后方，华成所产电动机更是闻名全国。”
    ③
    2、产品运输方向（1）矿山及冶矿企业湖南的采矿业在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快速发展之后，至抗战爆发前，已
经形成一定的规模，不仅采矿企业的数量得到了迅速增加，而且矿山企业也从原来的人工开采逐步转向机械辅助。特别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湖南的矿山企业利用国内采矿机械技术不断革新，购置了大量的采矿设备，这就极大的提搞了开采的速度，满足了后方工厂企业的需求。矿业发展神速，采矿企业数量不段增加，冶矿企业也得到了速度发展。
    战前湖南多数的矿山及冶矿企业，规模较小，机械设备简单，工厂内部并未开设机械修理部，工厂机械设备的修理全部要靠开设在工厂周围的小型机械修配店，厂内大部分的机械设备全部来自于沿海各省及国外，部分简单之工具，则来自于省内较大的机械工厂生产。战时，规模较大的矿业企业开始形成自己的修理
    ① 孟学思：湖南经济调查所季刊《长沙重要工厂调查》，长沙：松岚印刷局，1934 年 8 月，第 C1 页。
    ②《扩充湖南机械厂、制造汽车零件及各种配件》，载湖南省志编纂委员会：《湖南省志.第一卷.湖南近百年大事纪述》，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79 年，第 687 页。
    ③ 杨锡贵：《抗战时期的湖南民营工业》，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湖南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湖南文史资料》第 38 辑，长沙：湖南文史杂志社，1990 年 6 月，第 57 页。车间，少则三五人，多则十多人。但这只是少数企业，多数矿山及冶矿企业，还
是靠厂矿周围之修配店修理。与战前略有不同之外的是，厂矿新增的企业设备，大部分来自于本省工厂之生产。
   （2）交通部门黔桂铁路因为赶工的原因，所以一时需要的各种零配件较多，所以有很多的机械工厂能够快速得到发展，这完全得益于黔桂铁路的修筑。
    ①
    大部分的机械工厂除受黔桂铁路订货外，粤汉铁路、湘桂铁路及沅凌公路的修筑，都成为湖南省内机械工厂的订货对象。例如战时的福泰机器铁工厂创办于 1936 年，建厂之初，设备相当简陋。不久抗战爆发，“粤汉、湘桂铁路的各种筑路工具，和交通部材
料厂成批的另配件，都向我厂订货，为工厂发展提供了良好条件，一时业务蒸蒸日上，财源滚滚而来。”
    ②华成电器厂作为战时湖南省内最大的电器制造厂，主要的业务为制造发动机及电动机，此外还“制造半蒸汽透平机供火车之用”。此厂也成为战时湖南交通部门机械设备的主要供应商。
   （3）轻工业企业轻工业主要是指生产消费资料的工业部门。如：食品、纺织、皮革、造纸、日用化工、文教艺术体育用品工业等。它就是主要提供生活消费品和制作手工工具的工业。另一定义为：指生产消费资料的工业。战前湖南的轻工业已经具备一
定的基础，在战时状态下，更是获得了快速的发展。战前省内的一些轻工业企业的机械设备，除沿海机械企业提供一小部分以外，大部分全靠进口。在战时的状态下，沿海各口岸全部被日军封锁，以前依靠进口的机械设备，不得不依靠国内的机械企业自行解决。战时湖南省内大部分的中小机械企业，只能为轻工业部门生产一些简单的机械设备，而技术要求过高的机械设备，全部由沿海沿江搬迁而来的大型机械企业生产。例如，抗战末期，在全国的机械企业不景气之时，工矿调整处分配给湖南省内生产的轻工业机械设备，大部分由新中工程公司、新民机器厂、华成电器制造厂等生产。
    ① 参见《资源委员会工业处检送湘桂工业区机械工业考察报告致矿业处牋》，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档案载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二编，财政经济（六），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4 年，第 267 页。② 邵鸿舜：《我是怎样创建福泰机器铁工厂的》，载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衡阳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衡阳文史资料》第五辑，衡阳：衡阳委员会，1986 年 7 月，第 41 页。